圖、文陳怡如(22解) / 2011-09-18

  王苡人      蔡雅琦      陳怡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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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次前往獅山的車上,荒野夥伴菩提樹說參與荒野是她補充能量的來源。在參與過期初旅行後,我更加確定是如此。從結束旅行至今,兩個星期過去了。每每在我腦海中浮現熊月山莊、蝴蝶園的感官體驗、赤腳踏觸著柔軟草地等景象,心中便感到靜美安好,湧現一股清新的精神。謝謝這一天所有的人事時物所給予的美好,使我深切地體會大自然撫慰人心的力量。就讓我與大家分享這兩天我看到哪些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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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裡,吃飯是結合著自然、藝術的美事。山莊附近種植的野薑花、食茱萸、荇菜、地瓜葉、芭蕉、剝皮辣椒都入菜了。莊主大熊說,在《詩經》中曾描寫到荇菜(也就是我們熟知的莧菜)。這首詩〈關雎〉是如此描述:「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參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」有人解讀《詩經》是借人事與景物來描述理想的政治藍圖,但我想這樣解讀太掃興,回到詩人生活的當下,這肯定是一幅日常生活裡如實上演的景象,美麗的女子在河邊採拾荇菜。而食茱萸則出現在王維〈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〉詩中:「遙知兄弟登高處,遍插茱萸少一人」。早在千年前,食茱萸就已長駐在常民生活中了。當時人將食茱萸裝盛在囊中,繫於臂上,登山飲菊花酒,消除厄運,好閒情逸致。如今城市人已不時興如此度過重陽節日,但在秋季享用這道食茱萸煎蛋,也能感受到自然點綴在生活中的雅致。我們現在所認識的許多植物,不僅有視覺上的欣賞,還有味覺上的愉悅,更是許多作家借鏡人生的比喻,植物帶給人身心靈各方面的啟發與運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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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山莊的大灶旁,有關燒飯的一切也都處處流露自然的美學。削切成厚圓片狀的燒材,層層堆疊(圖二);鍋爐看似功能性地排置,卻又不經意呈現平衡的美感(圖三)。晚餐熬湯用的仙草,在熱湯中淋漓沁出草汁過後的濕潤色澤(圖四),讓我知道這鍋仙草雞湯一定十分濃郁。杓簍刀刨等工具分門別類裝置在塑膠籃子內,生活時不時得使用上的五金工具也就置放在空心磚內,呈現出秩序的美感(圖五、六)。

圖二. 自然堆疊的木材 圖三. 呈現平衡美感的鍋爐
圖四.晚餐使用的仙草 圖五.呈現秩序美感的工具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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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,走在山徑中,我觀察著初秋時節大自然的表情。新鮮、盎然、憔悴、警告、歡迎、頑皮……大自然有好多話要告訴生物(圖六、七)。大熊將山居生活的種種智慧與我們分享(圖一),我摘錄其中幾則有關山豬、猴子與人類的故事。山裡的猴子吃飽後就在樹枝上跳盪、玩耍,樹上的果實掉下來,成了山豬與竹雞的食物,這是上天賦予猴子的慈悲。山豬走在山林裡的腳步很輕,人類聽不見牠的聲音。山豬冷不防地出現在獵人面前,迅雷不及掩耳地予以襲擊,台灣平均一年有三件遭山豬襲擊而亡的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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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走在山林裡,若從樹下對猴子吼,牠們是一丁點也不害怕,還會仗勢欺人。倘若走到地勢較高處,在高於猴子的位置對牠們吼,牠們便嚇得一哄而散,因為猴子的天敵總是出現在天上。所以山林裡種橘子的果農得要在果樹上方處再開闢一條路,好驅趕前來食果的猴子。我想這就是上天給予生物們的本能與智慧。這些俯拾而得的寓言故事,就是山居裡孩子、人們的讀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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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熊說,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潛意識裡想做的事情。我想,加入荒野一定也是我們潛意識裡想做的事情。無論是否已滿足當下,至少我們已走在前往理想的路上。

圖一. 大熊與專心聆聽的荒野夥伴們

圖六. 秋天的各種表情
圖七. 想偽裝成花朵的毛毛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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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野花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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